berserker一脚踢开间桐家的虫舍大门,感受到阳光的虫子们尖叫的逃亡着。
雁夜环视着他所憎恨的虫舍,无数如同老鼠一样大的虫子在地上肆意的翻滚着,不断刷新地上的的粘液轨迹。
就连兰斯洛特进来之后,也比之前更抓狂了。
虫舍里虫子的的叫声此起彼伏,像雨后的荒郊野岭中的蛙鸣一样,但显然这些虫子的叫声比癞蛤蟆们更令人作呕。
明明这里有如此多的生命,但却没有丝毫生气,仿佛墓穴一般。
年幼的女孩赤身**的瘫倒在地上,被无数虫子包围着,如尸体一般,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,
虫子一层接着一层的包裹着这少女,仿佛厚厚的棉被一样。但从漆黑的虫群中却无端耸立了一团肉色山峰,那是少女隆起的腹部,与她稚嫩的面庞完全不相符。
这个连初潮都尚未到来的少女,却有着孕妇般膨大的腹部,并不是健康圆形,而是在不断从内部被撑起的,不断颤抖,不断变化的不规则形状。好像随时会爆开。
这是数百只刻印虫在女孩的生殖器中不断的撕咬和穿梭着啊。
间桐雁夜已经惊呆了,眼睛直直的,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,从喉咙中发出干枯的嗫嚅声。虽然雁夜早就知道会这样,但这疯狂一幕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。还是会重新再痛苦一次,还是会再重新诅咒一次。
怎么会这样。
昔日阳光下那洋溢着喜悦和羞涩的少女,快乐的享受着童年的温馨幸福,无忧无虑奔跑着的少女的身影,还在眼前荡漾着。
那时的她,还不知道痛苦为何物。
然而此刻眼前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,还有这木板一样的脸,完全看不到灵魂的眼神。
像极了那一无所有的自己。
间桐雁夜,在这个世界上所剩的时间,已经不到一分钟了。
他仍想要诅咒这个世界,他要破口大骂,朝着天空,朝着神明发出最狠毒的诅咒,诅咒这圣杯,诅咒这个家族,诅咒远坂时臣,诅咒所谓的父亲。诅咒令自己和小樱饱受磨难的一切。
但他不能说出口,他必须强忍住自己的一切心酸和痛苦,他必须把这些无人问津的酸楚埋于心底。因为今天对小樱说的话,毫无疑问将影响她的一生。
身边的bersaka威武无比,脚步声如同擂鼓一样,每走一步都会有许多虫子被踩死或者被震到墙上。
感受到了这漆黑战神所带来的威压,虫子们速速退去,少女**的那个桃源小口,猛然间喷薄出由虫子、鲜血与白色粘液所组成的洪流,虫子们尖叫着呻吟着迈动着小腿,样子极其滑稽狼狈。无法想象这群小丑一般的秽物在刚才对面前的女孩做出那样的事。
少女仍然瘫软在地上。
她的子宫和皮肤已经完全被撑开,那种夸张的程度,大概已经超越少女的极限了。即便是体内一只虫子都没有的现在,还是保留着刚才的尺寸。一大块像干瘪编织袋一样的皮耷拉在少女的肚子上。
看到雁夜,少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。但她的皮肤已经枯萎,面部大概也已经坏死了,现在的这张脸,任何动作都做不了,这样的期待眼神出现在这木板一样的五官上,反而像即将喝到鲜血的巫婆一样丑陋。
尽管如此,这个笑容对对雁夜来说,却是他最渴望的——
宽恕
无言的对视,交换着笑容,就像在公园的昨日一样
虽然这景象被扭曲,这意义被偷换,这环境变得肮脏,这笑容变得丑陋。
然而对两人来说,这景色,还是像从前一样。
在这一时刻,两人都忘记了痛苦。
樱的眼角,滚落下一行泪。
雁夜没有回答,只是蹲下身子想去擦掉它,可是他猛然发现,自己这幽灵一样的身体,只能在虚空挥着,却什么都做不到。
眼睁睁的看着那纯洁的泪滴沿着樱的头发滚落到冰冷的地上,和虫子的粘液混在一起
“小樱。”雁夜再一次变得不知所措,他曾经是个很稳重的人,但从他参加圣杯战争之后,一切都不再顺心。
没有人告诉自己任何东西,一切都那么未知,一切都那么突然。
毅然离开阳光和煦的世界,以生命为代价,选择踏入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。
无依无靠,与自己相伴的,只有一只毫无人性的凶兽。
自己还渴望用这双手,用这残破的小桨,将那些挡在自己面前,像巨浪般高大的敌人击翻。
尽管如此,这毫无尽头的炼狱仍是间桐雁夜这个男人不可逃避的路。
任凭思绪蔓延着,一滴本该落在小樱脸上的眼泪,就这样穿过小樱的脸颊,消失在虚空。
多么神奇却又令人绝望的互动啊!
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,雁夜多么想握住小樱的手,把自己的心疼和委屈向这位苦命的女孩吐露一遍啊。
可是这样的身体,什么都做不了。
被虫子折磨的时候,就渴望能看你一眼,心想只要看你一眼,再大的痛苦都无所谓了。
但现在我的梦想成真,真的不再有折磨我的的虫子了,我还能这样注视着日夜思念的你,但为什么我仍然这么痛苦!
二十秒钟,这大概是雁夜剩下的时间,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,哪怕就这样多看几秒钟也好,对于即将获得崭新人生的小樱,自己却不可能去见证。
但雁夜又很庆幸,回顾以往,自己从没做过可以令自己现在后悔的事。
对于这样一个毫无恶意的自己,这世界又是怎么做的呢?
没收了一个叫做间桐雁夜的男人的一切,又把他打在最黑暗的炼狱的底层,平白无故却要敲碎他的骨头,烤干他的灵魂。
他想要诅咒这个世界,诅咒圣杯,诅咒这个家族,诅咒远坂时臣。诅咒令自己和小樱饱受磨难的一切。
但他不能说出口,因为今天对小樱说出的每一句话,都毫无疑问的必将影响小樱的一生。
“叔叔,你来接我了,对么。”
“叔叔,我们还可以一起在公园玩,对吧。”
小樱的眼中充满着期冀转而变成疑惑
一直沉默的雁夜,此时终于张开嘴了
“叔叔?”
“小樱啊,叔叔的人生,充满着各种各样的不幸”雁夜开始了,他对自己人生的陈述。
“但叔叔总是欣然的面对着,计划着,把冲破这坚不可摧的命运当作理所当然的事。
这大概是所谓的枪打出头鸟吧,命运总是给我更大的浪花,想把我的翱翔着的信念灭。”
雁夜笑了起来,消瘦的身子却发出了十分豪迈的笑声。
他的身体变得晶莹,这是要散去的征兆。
“但怎么可能呢?虽然我恨我的姓氏和名字,但它和我确实很般配。”他顿了顿,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:“我毕竟是一只不屈的雁啊。”
“我的幸福,都在你身上呢,你快乐的时候,我也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偷着乐。你伤心的时候我也会为你担忧,你要把我那一份欢乐。一起享受够了才可以。”
“你的幸福不只是为了你自己哦,快乐的时候想起我,我们一起快乐。悲伤地时候告诉我,我陪你一起流泪。”
雁夜慢慢的变得支离破碎,渐渐的,他在这个世界上,就只剩下一张笑脸。
叔叔会一直跟着你,所以你要走遍这个世界,带着叔叔去那些从没去过的地方,见从没见过的美景,你要找一个优秀的男人,让他和我一起守护你。
叔叔绝对不会离开你的。”他笑着,说出了这句的谎言。
那笑颜美得惊心动魄,如林间的春阳一般温暖,又如湖面的冬月一样凄凉。那笑脸来自雁夜已经逝去的灵魂,虽然崩碎离析,却仍然纯粹洁净。将这的虫舍,也映照出满满的温馨。
“叔叔,你怎么了?”懵懂的少女瞪大了眼睛,注视着这一切,她尚未理解雁夜说的这些话,只知道她一定要很努力的记住他耳朵里传来的声音,尽管并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,更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。
悄无声息地,这满意而幸福的笑容也终于开始崩坏破碎,如柳絮一般飘扬着,最后化作尘埃,只剩下这温热的光,还徜徉在这阴暗密室里
“叔叔,叔叔啊!”
小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竟然朝着雁夜破碎的身体扑了过去。
以前在外面的时候,小樱经常这样扑在雁夜的怀里,不管她犯下怎样的错误,只要以这种方式撒娇,雁夜都会原谅自己。
“不管藏在哪里,在我落地之前,雁夜叔叔一定会跑出来接住我的。”小樱对自己这么说着
雁夜那宽阔温暖的怀抱,总是在小樱的梦中重现,在小樱万念俱灰之前,带给小樱勇气和坚定。
马上就可以重温那种温暖了,小樱相信着,梦中的美景即将真实的呈现,任谁都会无比开心和期待吧。小樱快乐极了在空中把身体放松到极致。幸福与喜悦流露在她木然的脸上。
虫舍震了一下,小樱柔软的身体,在浑浊的黏液中激起了浪花。
没有温暖或是柔软,迎面只有坚硬冰冷的地面和一如既往的臭味。
“我怎么会在地上呢。”小樱疑惑的嘀咕着,从额头流下的血沾满了女孩的脸,流入了女孩的眼中,猩红了她的视线,又带着眼中的苦涩与浑浊流了出来。
良久,她终于明白,间桐叔叔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了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沉积许久的委屈与痛苦,失去了坚硬的堤坝,终于在这一刻排山倒海的迸发,
没有任何声音,这寂静令少女更加绝望。
心痛的要死,就像是被扯胸腔塞满了尖锐冰渣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”
虫子们都沉默了,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少女如此凄厉的哀嚎。连一边的bersake,也唯有叹息。
这份疼痛,这份绝望就这样铭记在了小樱的生命里。
或许这已经成为一种信念了吧,自诞生起就不会破碎的信念。
念即便小樱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,但这羁绊却永远不会失去。
那份荒诞的谎言,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两个人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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